谷一,6~11
不再天人路隔
主內的兄弟姐妹:
教會這主日慶祝耶穌受洗日。耶穌受洗在福音中是項重大的事件,四部福音書都有記載(谷一 7-11 ;瑪三 13-17 ;路三 21-22 ;若一 32-34 );而在《馬爾谷福音》,這事件正是天主子耶穌基督福音的開始。耶穌受洗之後親自走出去宣講天主的福音,然後又召叫門徒們出去宣講福音(谷一 14-20 )。這是福音向我們宣講福音;福音召喚我們去宣講福音。
教會禮儀常要我們以主日的第一篇讀經作為閱讀主日福音的背景。在這主日的讀經一(依五五 1-11 ),我們看到天主關注子民在旅途中的口渴;祂白白地賜給他們水喝,維持他們的生命,使他們能從充軍之地平安歸來。水的恩賜看似微不足道,卻是生命的根源;有了生命才能享受其它的恩賜。果然,天主賜給了子民水喝之後,又許諾要賜給他們食物、住處、生計( 1-2 節)。在這一切之後,天主還要與他們訂立永久的盟約( 3 節),也就是賜給他們信德,召喚他們悔改、歸附上主( 6-7 節)、聆聽上主有效率的話語( 11 節),進而得享喜樂幸福( 12 節)。
若翰藉著施洗的水來喚醒我們記住上主如此親近那些願意歸向祂的人,而群眾前來接受若翰的施洗也表示他們願意歸向上主(谷一 5 )。然而,若翰卻也意識到生命確實很容易變得枯窘。諸多的宗教法規重壓在人們身上,再加上世俗方面的挑戰,導致他們缺乏自由,無法聆聽天主。他們的心靈已經乾枯了太久,水已不足以復蘇他們枯竭的心靈。他們需要的已不只是水,而是上天的能力親自降來、並介入他們的生命;他們需要那在創世之初在水面上運行的聖神(創一 2 )。在「起初」那一時刻,天主說了生命的話語,賜予了萬物生命。人們現在需要天主再次對他們說出生命的話語,重新賜予他們生命。
在人們眼中,若翰是一位偉大的先知和聖者,是為上主準備道路的曠野呼聲;但若翰自知完全沒有能力賜給人們所需要的聖神,他只能喚醒人們去渴望唯一能賜給他們聖神的那一位。若翰宣告說:「比我更有力量的那一位,要在我以後來,我連俯身解祂的鞋帶也不配。我以水洗你們,祂卻要以聖神洗你們」(谷一 7-8 )。在聖經傳統中,「解人的鞋帶」意味著叫人轉讓他的權利(參閱:乙年將臨期第二主日講道),若翰的確沒權利也無能力接過耶穌的權柄。耶穌必須親自以聖神洗我們;唯有耶穌能賜給我們聖神,叫我們得以重生。
恰如若翰所宣告的,耶穌從納匝肋來到了約旦河,但祂不僅沒有以聖神給人施洗,反而接受了若翰的水洗,加入了眾人的行列。耶穌受洗之後,看見天裂開了,聖神有如鴿子降在祂身上,天上又有聲音對祂說:「祢是我的愛子,我因祢而喜悅」(谷一 11 )。天裂開了,聖神有如鴿子降來;這兩個事件是因耶穌受洗而發生的,耶穌也因而被肯定為天主的愛子。換句話說,耶穌接受了為眾人的洗禮,與眾人打成了一片;天開了,從此就不再天人路隔,而是天人相通、天人合一。天主親自為自己的子作證:這是祂的意願(參閱讀經二:壹若五 9 )。因此,祂派遣那擁有大能的聖神以溫順柔和的鴿子形象降到耶穌身上,展示出天主從此要溫和待人,而溫和就成了耶穌最強大的力量,更新萬物的力量。耶穌是天主所喜悅的愛子更表示天主從此樂意以慈愛與人同在,在人的生命旅程中與人同行,且同行到底。
天開了這一事件也可理解為天主欣然地接納了人的朝拜和祭獻。以後,耶穌在山上顯聖容時,天主會再次肯定耶穌是祂的愛子,祂所喜悅的(瑪十七 5 )。天主所喜悅的愛子必要完成天主溫和待人,與人同在、且同行到底的救恩計劃。耶穌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在十字架上,向天主大聲呼喊說:「完成了」,並把自己的生命當作祭品獻給天主(若十九 30 ;瑪廿七 50 ;路廿三 46 ;谷十五 37 )。天主那時將再次沖破天際(「聖所的帳幔從中間裂開」:路廿三 45 ;谷十五 38 ;瑪廿七 51 ),降來接受耶穌的生命祭獻。無論人犯了多大的罪過,耶穌的生命祭獻仍將使人與天主重歸於好;「這就是說:天主在基督內使世界與自己和好,不再追究他們的過犯」(格後五 19 )。
耶穌受洗的事件對我們有何實際的意義,給了我們什麼啟示呢?耶穌接受了為眾人的洗禮,使天裂開、不再關閉,使宇宙不再枯竭,又讓聖神能在祂生命中行動,並藉著祂在世界上施展作為。我們有信德的人是這事件的見證,而「證據就是天主將永遠的生命賜給了我們,而這生命是在祂的子內」(壹若五 11 )。因著耶穌為眾人受了洗,天開了;我們既然是天開了的受益人,就應該明認耶穌是天主子,學習像祂那樣活在天開了的境況,不要再把自己封閉在天父的旨意之外,卻要時時承行天主的旨意。
我們都受邀跟隨耶穌,如同祂那樣敞開自己的心靈,讓聖神也能降到我們身上,在我們的生命中行動並施展作為。主耶穌!求祢守護我們在祢內的生命,永遠不讓我們喪失聖神。阿們。
~ 張德福神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