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年 復活期 第 4 主日

善牧為羊捨棄生命

若十,11~18

耶穌是我們的善牧

主內的兄弟姊妹：

　　耶穌在受審時，大司祭和比拉多問祂：「你是不是默西亞，天主之子？」耶穌坦承道：「我是！」（瑪廿六 63-64 ）。「那麽，你就是君王了？」耶穌又答道：「我是！」（若十八 37 ）。當耶穌死在十字架上時，那位百夫長認出了耶穌「真是天主子」（谷十五 39 ）。耶穌在復活後多次顯現給門徒們，並以「我是！」向他們啟示自己的天主子身份，是天主自己；因為只有天主是「我是！」（參閱，出三 14 ：我是「我是」）。多默一見到復活的基督，立刻就以信德對基督作出宣誓：「我主！我天主！」（若廿 28 ）；其他的門徒也都知道基督「是主」（若廿一 12 ）。

　　耶穌基督證實自己是「我是」；祂除了向我們啟示祂是天主之外，更向我們表明祂的意願：祂，這位天主要以怎樣的一個關係與我們同在。這個關係有三個連貫和逐漸深入的面向：這個主日，耶穌說：「我是善牧」（若十 11 ）；下個主日，耶穌要說：「我是真葡萄樹」（若十五 1 ）；再下一個主日，耶穌又要說：「我是你們的朋友」（若十五 15 ）。在這三個主日，讓我們逐一地從復活的觀點來默想這三重關係的連貫主題。

　　我們先默想「耶穌是我們的善牧」。在這主日的福音中，耶穌首先解釋善牧和傭工的區別，說：「善牧會為羊捨命，傭工則對羊漠不關心」（若十 11 ， 13 ）。然後，耶穌指明自己就是「善牧」。「善牧」同時是君王和導師的圖像；它的背景是舊約聖經，而非日常鄉下農村牧羊的景象。熟悉聖經的法利塞人和猶太人，一听就懂得耶穌的意思，而耶穌正是對他們說話（若九 40-41 ；十 19-21 ）。這裡要強調的是：耶穌不是「像」個善牧，而是「是」真正的善牧。這個「是」表達出耶穌與羊群之間的特殊關係：首先是在認識的層面，然後是在領導的層面。認識的層面表明耶穌是君王；領導的層面表明耶穌是導師。

　　在認識的層面上，耶穌以認識天父的程度來認識祂的羊。祂說：「我認識我的羊，我的羊也認識我，正如父認識我，我也認識父一樣」（若十 14-15 ）。這種認識並非藉由觀察和辨別而來的認識，它完全是在另一個層次上的認識。這種認識完全投身於對方，是完全共融合一和自知自明的認識，是互相信任、屬靈屬神的認識；因此，它有創造的能力，能賦予生命與活出生命。

　　在耶穌是善牧的前提下，我們甚至可以說，這是「善」的認識，也就是發自天主的認識；因為耶穌說過，除了天主之外，沒有什麽是善的（參閱：路十八 19 ）。耶穌自稱是善牧：一方面祂向我們肯定自己確實是由天主而來的；另一方面祂更給我們啟示，由天主而來的善表明：天主會用盡一切辦法，若必要的話甚至捨命來保護祂的子民，把他們帶到安全的地方，一如天主所說的：「你們作我的羊群，是我牧場上的羊群；我是你們的天主」（則卅四 31 ） 。因此，作天主的羊群也就意味著要完全信任天主，讓天主親自牧放我們，且在天主內一無所懼：「上主是我的光明，我的救援，我還畏懼何人﹖上主是我生命穩固的保障，我還害怕何人﹖」（詠廿七 1 ；參閱：詠七八 51-52 ；耶廿三 4 ）。

　　在領導的層面上，耶穌以遵行天父的命令來引領祂的羊。耶穌說：「這是我由我的父所接受的命令」（若十 18 ）。這句話馬上讓我們想起耶穌說過的另一句話：「你們的父只有一位，就是天上的父；你們的導師只有一位，就是默西亞」（瑪廿三 9-10 ）。這個唯一的導師耶穌引領和教導我們認識唯一的父，並向我們啟示這位天父的面貌，愛的面貌。祂說：「父愛我，因為我捨棄我的生命，為再把它取回來」（若十 17 ）。

　　在基督復活的光照下，我們對這句話的意義有了更深一層的理解。耶穌並非只是像徵性地為羊捨棄性命；祂因著天父對祂的愛，自由和實際地為了羊而死在十字架上。耶穌也並非只是死在十字架上，祂更要從十字架上取回自己的性命，真正地由死者中復活。這裡給我們呈現的是耶穌超性的善牧身份。祂不像一般的好牧人，雖然他們表現英勇，但在與惡狼打鬥身亡後，存留下來的羊群卻也因而沒了牧人，流離失所，成了更容易遭受攻擊的對象。反觀耶穌善牧的死亡，這不是一個挫敗，當祂「再取回生命」時，祂要使祂的羊群增加，連那些還不在這羊棧的別的羊，祂也要領回，如此一來就「只有一個羊群，同屬於一個牧人」（若十 16 ），而祂自己就是那「唯一的牧人」（詠廿三 1 ）。

　　耶穌必要完成天父的工作，「祂必如牧人，牧放自己的羊群」（依四十 11 ）；因為耶穌認識天父，清楚知道這一切全是天父的旨意，所以祂說：「這是我從我的父所接受的命令。」這最後一點給我們啟示了耶穌善牧的根源是天父，是祂與天父的親密關係，並且告訴我們：天父對祂兒子的命令其實是天父對祂羊群所表現的愛。因此，願意讓耶穌善牧引領我們也意味著我們要愛祂，信任祂，並且與祂一起、同祂一樣地去愛天主和服從天主的命令。

　　這主日的讀經一和讀經二可以說是歸納以上的見解。伯多祿繼續解釋耶穌身為「唯一善牧」的角色說：「除了祂以外，無論憑誰，決無救恩」（宗四 12 ）。若望則發揮愛的主題，從與基督一起愛天主的觀點解釋說，我們也要像耶穌一樣與天主相似，像耶穌一樣地認識天主。在若望的用詞上，「認識天主」就是分享天主的生命；「不認識天主」就是拒絕祂，選擇受困於世界，而世界終有一天會消逝。

　　今天我們慶祝「善牧主日」，同時也慶祝「聖召主日」。教會要我們知道，跟隨善牧耶穌基督是我們每一個人的聖召；祂是我們的君王和導師，祂要引領我們一起走向天父。除了為這普遍的聖召祈禱外，讓我們也為教會特殊的司鐸和修道聖召祈禱，祈求天主感動和召喚更多的年輕人為天國獻身，作教會的好牧者，為天主的子民服務。阿們。

～ 張德福神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