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二十,19~31
平安和不害怕的信德
主內的兄弟姊妹:
「主真復活了,並顯現給西滿了!」(路廿四 34 )。西滿伯多祿之前只看到耶穌的空墳墓,看見那裡放著的殮布和汗巾(若廿 6-7 ),現在卻親眼看到了主。瑪利亞瑪達肋納之前只站在耶穌的空墳墓外痛哭,現在卻向門徒們報告說:「我見了主!」(若廿 18 )。門徒們之前都因害怕而躲在門戶緊閉的房裡,現在卻異口同聲地對多默說:「我們看見了主!」(若廿 25 )。雖然他們一致地見證基督復活了,但這些都還只是他們個人的經驗,他們也只在自己的團體中私下彼此相傳。
耶穌復活「八天以後」,也就是眾門徒禮儀聚會的主日,主耶穌再次並且同時地顯現給「十二人」(參閱:若廿 24 , 26 )。「十二人」是宗徒職務的專有名稱,是教會的權威代表,重點不在於數目上的十二;當天看見復活耶穌顯現的門徒想必多過十二人。「十二宗徒」的中心職務就是為基督的複活作見證,宣講基督的複活。伯多祿在揀選瑪弟亞取代猶達斯的「十二宗徒」職位時,就定下了這先決條件說:「這些常同我們在一起的人中,由若翰施洗起,直到耶穌從我們中被接去的日子止,應當有一個同我們一起作祂復活的見證人」(宗一 21-22 )。
這主日的禮儀讀經特別強調「十二宗徒」,尤其是伯多祿,「十二宗徒之首」的角色。因著「十二宗徒」官方的見證,「信主的人日見增加,男女的人數極其眾多。宗徒們行了這樣多的奇蹟,以致有人把病人抬到街上,放在床上或被褥上,好叫伯多祿走過的時候,至少他的影子能遮在一些人身上」(讀經一:宗五 14-15 )。這位超群的宗徒之首伯多祿繼承了耶穌自己的使命。他一方面宣講耶穌的福音,另一方面又如同耶穌那樣行奇蹟;其他宗徒們也與他一起宣講福音和行奇蹟。雖然如此,伯多祿和其他宗徒從不自命能取代他們所宣講的耶穌。他們總是讓人清楚知道,他們的能力來自耶穌(路九 1-2 );他們是「因納匝肋人耶穌基督的名字」(宗三 6 )叫人獲得痊癒,藉著見證基督的複活讓人看見天國來臨的跡象。
基督的複活並非只是死而復生,絕對不同於拉匝祿(若十一 1-44 ),也不同於納因城寡婦的獨子(路七 7-11 )或雅依洛的女兒(路八 49 -56 )。基督的複活是進入至高天主自己的生命,不是恢復現世的生命。復活的基督容貌改變,享有天主完整的光榮,不再受困於身體的局限。因此,人們即使看見了復活的基督,也不能馬上認出祂就是耶穌;他們必須在信德中並且願意與祂分享復活的生命才能認出祂來,就像瑪利亞瑪達肋納(若廿 11-18 )和厄瑪烏的兩個門徒那樣(路廿四 13-35 )。
復活的見證就是為了叫眾人相信耶穌基督是主,並頼祂的名字獲得生命。基督的生命是為眾人的,因為祂為眾人交付了自己的生命,在十字架上為眾人傾流了生命的血和水(若十九 34 )。復活的見證就是為使眾人像多默宗徒那樣,對複活的基督作出堅實的信德宣認:「我主!我天主!」(若廿 28 )。多默宗徒的信德宣認消除了他之前的一切不信。其實,多默宗徒之所以相信並不只是因為他看見了復活的基督,更是因為複活的基督賜給了他信德。多默宗徒的信德就是「十二宗徒」的信德,也就是整體教會的信德:「耶穌是默西亞,是天主子」(若廿 31 )。
讓我們稍微反省多默宗徒所獲得的信德恩賜。這信德的恩賜很重要,因為當耶穌賜給多默信德時,祂同時也賜給其他宗徒們信德;而藉著宗徒們的見證,我們也都獲得了同樣的信德。其他宗徒們「看見了主」的八天之後,他們再次聚在同一間屋子裡,多默也和他們在一起。聖史若望這時告訴我們一個非常重要的小細節,宗徒們依舊把門戶都關上,也就是說他們都還缺乏信德,仍然害怕。他們因缺乏信德而害怕,也因害怕而缺乏信德。信德的反面就是害怕,並非疑問!
耶穌來了。在門戶緊閉的屋子裡,耶穌來了,站在他們中間說:「願你們平安!」復活的基督常對我們說:「願你們平安!不要害怕!」平安就是不害怕,不害伯就是信德。有了信德,多默宗徒不再需要把指頭伸到耶穌的手中,也不再需要去摸耶穌的肋旁。他立刻就能堅決地對耶穌作出信德的宣認:「我主!我天主!」(若廿 28 )。多默宗徒的信德宣認也是其他宗徒們的信德宣認。
在多默宗徒身上,我們看到信德確實是一份恩賜,而非個人努力尋得的成果。當耶穌賜給人信德時,無論人把自己的心門關得多緊,耶穌也能來到他心中,但之後還是需要人自由地作出信德的回應。保祿宗徒是另一個很顯明的例子,他因不信所產生的害怕而迫害基督徒。可是,當耶穌賜給了他信德後,他不但不再迫害基督徒,反而樂意為基督徒受迫害。保祿自己就這麽對哥羅森的基督徒說了:「如今我在為你們受苦,反覺高興,因為這樣我可以在我的肉身上,為基督的身體──教會,補充基督的苦難所欠缺的」(哥一 24 )。
從宗徒們對基督的信德宣認中,也從宗徒們對基督復活的見證中,我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復活的信仰是平安的信仰,也就是不害怕的信仰。耶穌基督賜給我們信德,要我們不害怕,要我們得享祂的平安,也呼籲我們要與別人分享這平安,分享這信德。因著這平安的信德,不管必鬚麵對生活上多少的挫折、多少的失敗,甚或必鬚麵對最艱苦的黑暗,我們仍然可以讓基督的平安在我們心中作主。
「願你們平安!不要害怕!」這是基督賜給我們的信德,也是宗徒們傳給我們的信德,是平安和不害怕的信德。每次參加彌撒,我們都在更新我們這個平安的信德,特別在「互祝平安」時更是相互堅固彼此的信德。讓我們把基督賜給我們的平安,把我們在禮儀中慶祝的平安,落實在日常生活中,帶到世界上,以「互祝平安」與「促進和平」勇敢地向世界見證我們對基督復活的信仰。阿們。
~ 張德福神父~